他叫流，一个穷人家的孩子，他不喜欢和人交流，沉默寡言，他被困在自己的世界中，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他的兴趣，在他眼里天是灰的，山是发霉的，水是浑浊的，可他本是一根脆弱的枯草，旁边却生长出稚嫩的幼苗，他有一个妹妹，没有名字，或者说没有确定的名字，想叫什么就叫什么，流的心里有一丝安慰，至少他还知道自己叫什么。他不喜欢妹妹，可妹妹总是黏着他，渐渐的流就叫她小跟屁虫，本来是一个开玩笑的名字，妹妹却很高兴，流惊讶，原来一个名字竟然那么重要，现在他们彻底平等了，流也不再讨厌她，他的世界里终有一丝亮光。
流不爱读书，因为书都大人写的，敌人的朋友终究还是敌人，他喜欢自己思考，当他想不动的时候，把小跟屁虫叫来告诉她自己的疑问，然后强迫让她告诉自己答案，可小跟屁虫又能懂多少，她的答案荒唐至极，但流却找到了一部分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流从来不觉得生命的珍贵，在他的那个摔倒都会哭半天的年纪里，他做过很多连大人都觉得恶心的事情，流在河边捉鱼，用石头把鱼活活砸死，从中间把鱼用力掰断，肠子内脏流了一地，流的手上溅满了血，他闻了闻又涂了点在脸上，小跟屁虫问流“哥哥，你为什么要这样“流没有停止手里事情，他没有吃鱼，把鱼的空壳又扔回河里，留下内脏狠狠踩了一脚，“它是鱼，我是人，我比它高级，我折磨它因为我有这样的能力，如果它是我肯定会用更残忍的方法来对付我，我不可怜它，谁叫它生而为鱼，而我确是人呢“流用低沉的声音回答，小跟屁虫看着被血染红了一小片的河，她本来浑身是颤抖着，这时却恢复了平静，她觉得哥哥就像是一团柔软的云，一团黑色的云，虽然离得他最近，却依然什么都看不到，她发誓要抓住他，然后改变他，就这样，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两个孩子却成了两个极端般的存在，天使发现了恶魔，恶魔却一无所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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